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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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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里是指望不上了,只能自己一个人拼了命的干了。大汗完全汗湿了全身,连毛衣、外套都湿了。林乐达想着这一年薪水也只不过二万多块人民币,只不过自己做风险投资时一天之内的盈亏量而已,却要像这样做牛做马的,真是有些造化弄人之感。

转瞬一想,心里又渐渐平衡了,唐代的百丈怀海禅师曾说过:“一日不作,一日不食。”怀海大师在垂垂老矣的时候尚且每天坚持下农地干活,那时他已经是名满天下,连大唐皇帝都敬仰的存在。他的弟子们不忍师父老年受劳累之苦,偷偷的把他的农具给藏了起来,不料,怀海大师很伤心,难过得饭也不吃。弟子们不得已只得把农具又交了回来让怀海大师继续农作。林乐达想,自己这目前的这点所谓的“苦”,又算得了什么呢?也许错的是以前的自己,是自己不懂得生命的真谛所在。

一边不停的搬着鱼箱,不再有抱怨,一边在心里又作了一首诗:也是负担

拥有

也许是一种负担

没有希望

至少不会有失望

哪怕曾经辉煌

终将归于无常

无常所以空

心既虚空

万物皆我有

失去所有

以至一无所有

也许才是最大的拥有

……

林乐达一个人在默默的搬着,渐渐有些乏力。黄家文过来帮忙了,林乐达有些感动,黄家文自己身体瘦弱,体质并不是很好,这难得的苦力活竟来帮自己。印尼人卡林也过来帮忙了,这个也经常被大副打骂的人,身材是很强壮的。

“卡林,谢谢你。”林乐达又有些感动,因为没有想到过卡林会来帮自己。

“林,你一个人搬这么多的鱼箱,太可怜了。我有空时,帮你。”

多么纯朴的一个青年啊。他完全改变了印尼人在林乐达心中不好的印象,因为在林乐达需要帮助的时候,卡林雪中送炭。

搬着搬着,大约在3点多的时候,陈二兵也下来排鱼了,阮怀南被大副替换了上去。林乐达觉得很奇怪,像陈二兵这样的资深老渔工不是应该去做看锁镣这种“技术活”吗?看锁镣不要消耗体力,排鱼要一蹲着相当长的时间。

只听见大副说:“干妳娘,只看解锁镣不会看锁镣有什么用啊!刚一上班就被你看断一条鱼线,阿莫尼连钩子都掉海里了。船长也跟我讲你连怎么用鱿鱼机下线钓鳕鱼都不懂,都比不上排骨。”

陈二兵很是羞惭的脸色,埋着头排钱,不敢吭一声。

(进入了三月份后由于白天所捕的鱿鱼量太少,船长命令白班钓鳕鱼。鳕鱼钓上来之后归船长,和船东没有关系。白班在这一时期后就主要是为船长工作了。)

……

3月4日,又是一大雨天,林乐达没雨裤了,只得去借用赵恒通的。穿的时候,没注意,划破了一个大口子,这雨裤质量太差了,是台湾人在越南的企业生产的,向增寿就说这实际上是一次性物品。没办法啊,破了也要暂时穿一下,不然淋大雨可不是好玩的。

……

快下班时,林乐达找到向增寿,“增寿哥,我这雨裤坏了,而且还是借赵恒通的,怎么办啊?”

“你自己的雨裤呢?怎么要借他的?”

“赵恒通说他的雨裤被人偷了,用他的这件大雨衣和我换了我的雨衣、雨裤一套。”

“他的雨裤是被人偷了吗?他怎么跟我说他那件是他给扔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

“赵恒通这个人很喜欢穿雨裤,白天上班的时候即使不下雨也是始终穿着,那天他解锁镣的时候雨裤给划破了,他说他不喜欢穿有洞的衣物,就扔了。”

“哦?他和我不是这么说的,他说是让人给偷了。先别说这些了,我现在要怎么办啊?这件破了,我要怎么还给赵恒通啊。”

“以前我跑过的船上,也有人雨衣破了,就对大副说,大副就从库存里拿了一件给他,不过在他回去的时候,从工资里扣了15美元。”

“这种破雨衣之类也要15美元?这都要100块人民币了。哪要这么贵啊。”

“在船上就是这样。而且,你去问大副要,他还不一定给,这还要看人的。”

“那我试试吧。”

于是,林乐达去跑去和大副说起这件事。当时大副正和二副阮文雄在聊天,相谈甚欢。被林乐达打断了之后自然是十分不爽,“干妳娘!自己雨裤穿就来找我要,你有神经病啊!”

“大副,这件雨裤是我从老乡那里借来的。要是没有雨裤了,下次下大雨的时候我那老乡要穿什么啊,我是实在不好意思啊。大副,我不会白要你的,你从我的薪水里扣吧。”

“我扣妳娘啊!干妳娘啊!没有!一个人只有一套!穿破了自行负责。”

……

下班后,林乐达找到赵恒通说到裤子破了的是,“对不起,恒通,这个被我不小心穿破了。”

“你怎么搞的啊,你是太胖了。”

“我去找大副,问他仓库里还有没有,结果被他骂了一顿。我会去针线来补的。”

“没事的。我们自己老乡。这样吧,你去借针线,借来后我自己补。”

“真不好意思。好吧。我等下找人借吧。我知道哪个船员有。”

“借线就交给你了,你会说英语,和那些老外都关系好。”

“好吧。我马上去借,恒通,如果你不想补我来补啊。虽然那裤子破了,如果你不爱穿我来穿,奇-[书]-网我不怕丑,不怕丢人。”

“那当然不会丢掉。”

……

3月5日,雨裤破了之后的第二天,林乐达找到赵恒通,“恒通,补好了吗?”

“啊!?乐达,那个洞实在太大了,没法补啊,我都把那件雨裤扔了。”

“啊,扔哪了?我去找回来,再破我也可以补来穿的。”

“都扔海里了。去哪找啊?”

……

林乐达又找到二副阮文雄,“二副,你们老船员那里还有剩下的雨裤吗?每趟海都会发一套,老船员应该会有富余吧?”

“不好意思,实在没有啊。”

没办法,虽然这天又是一个雨天,但是林乐达也只能硬扛了。下了一夜的雨,林乐达的下半身全湿透了。

……

3月6日,林乐达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果然感冒了,一摸额头,还有点发烧。

祸不单行,林乐达锁镣没看住,又断了鱼线。大副冲了过来,“干妳娘!你是看锁镣还是在看什么!”拿起钩鱼的竿子就对林乐达扑头盖面的打了过来。

林乐达只能用手护住要害部位,一连挨了十几棍,直到竹竿被打断了才停下来。大副仍然好像不解气,恨恨的道:“我是不是轻轻的在打你,打你打得一点都不疼?”

……

还真是难受啊,上船以来虽然也会因冻鱼时间过长而小感冒的状况,但是发烧还是头一次。一时间,手足乏力,口干舌燥,连对周围的环境都厌弃起来。

不过,转念一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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