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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读书但愿登科第」-“少年科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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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科第”

        鸿章在文安诸子中,排行第二,本名章铜,字渐甫,号少荃,晚年自号仪叟。他踏上人生旅途之日,正是中国封建社会进入末世、清王朝面临深刻的政治经济危机、西方殖民主义者把侵略触角伸进神州大地之时,社会环境的薰陶,家庭出身的影响,封建传统思想的束缚,使少年时期的鸿章把自己的前途寄托于科举功名,期望有朝一日通过科举的门径登上仕途,挤进统治阶级的行列。他的启蒙教育,是由严父兼良师李文安进行的。1828年6岁伪鸿章开始在父亲开设的家馆中学习。书房叫棣华书屋,又叫棣书屋,是一所方塘花树环绕的水阁:“门临方塘,水光照屋。菊花三径,杨柳数株。”过去他的父辈们曾在“水阁谈经,柳堂论艺”

        ①,而今,这个水阁柳堂又成了他们小字辈切磋学问的场所。1834年当父亲到费氏墨庄就馆时,12岁的鸿章也陪同前往攻读。1835、1836、1838年其父连续三年赴京会试,无暇授徒,鸿章便拜堂伯父仿仙为师。此外,鸿章还曾“从徐明经游”

        ②。那时的鸿章,由于将主要精力集中在应付科举考试上,所以目光只局限于应制时文和试帖诗等,还谈不上什么学术性研究。当然,这并不是说他没有受到当时社会上流行的学术思想的影响。鸦片战争前后,作为封建政治、经济反映的文化,主要是汉学、宋学、桐城派古文和与之相对立的今文经学。鸿章的三位导师,无不崇尚宋学,有的还兼治桐城派古文,喜爱诗赋。其父致函仿仙说:

        第近来学者之弊,舍本逐末,有才无行,举动尽皆浮妄,文章不求根柢,纵能文获微名,终非令器所成,亦几何矣,足下少有至性,早濡节母之教,沈深经术,发为文章有序有物,砺节砥行,不苟取与,不与外事,早为乡里推重,经师人师,津梁后学,表正里闾,使同里诸子知所宗仰,不至流为外间坏习,幸甚,幸甚。

        ③这封信中所说的,既是其父的学术见解,又是对仿仙学术观点的首肯。

        其中有两点值得注意。

        首先,文安批评的“舍本逐末,有才无行”的学者,不是别人,正是汉学家。“弃本贵末”

        ④是宋学家方东树对汉学家的评语。宋学家认为,读经应以研寻义理为本,考据名物为末,而汉学家却反其道而行之,毛举细故,埋头考证,“众口一舌,不出于训诂、小学、名物、制度”,“于圣人躬行求仁,修齐治平之教,一切抹煞”

        ①。

        其次,文安赞赏仿仙的,并非是什么别的东西,而恰恰是他崇尚宋学和桐城派古文:“沈深经术,发为文章育序有物”。他认为,要阐发儒家典籍的义理,读书就“先须沈潜体玩,熟读熟思,以求实得要,洞悉古人立心制行,与人经世实在处,断不可诵言忘味,至赏奇析疑时,斯收丽泽之益。”

        ②而仿仙正是这样做的,所以才得到“沈深经术”的定评。他说仿仙“发为文章有序有物”,无非是肯定仿仙为文遵循了桐城派的义法说。义法说,是桐城派文论的重心。“义”指“言有物”,“法”指“言有序”。

        ①李文安:《乙已仲春都门寓宅寄示诸子侄》,《李光禄公遗集》,卷5,第6页。

        ②李鸿章:《致三弟》,《李鸿章尺牍》,第1页。

        ③李文安:《寄兄书》,《李光禄公遗集》,卷7,第27页。

        ④《汉学商兑》序例。

        ①《汉学商兑》序例。

        ②李文安:《寄玉坪六弟书》,《李光禄公遗集》,卷7,第17页。

        宋学家认为“经济之学即在义理之中”

        ③。“经济之学”,又称经世致用之学。研寻义理、经济之学,必须着意经史。李文安也正是这样训勉鸿章等人的。他致函玉坪说:

        我辈经济学问,仍须根柢经史。……读书果能贯通,自能致用,真实见地还须在经史中求之。余阅锐、铜等文赋,气焰尚好,功夫亦熟,只见地未尽高超,未尽踏实。故前书示以用功之法,须着意经史,惊弟早见之矣!

        ④鸿章的另一位老师徐明经,虽然生平事迹不详,但崇尚宋学却无疑义。

        鸿章致函鹤章说:

        兄少时从徐明经游,常告读经之法。穷经必专一经,不可泛骛。读经以研寻义理为本,考据名物为末。读经有一耐字诀,一句不通,不看下句,今日不通,明日再读,今年不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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