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八年,“文化大革命”进入第三年。从这年年初到一九七八年初,整整十年。期间,习仲勋先是在北京卫戊区被“监护”,之后又被下放到洛阳监管,过着既无党的组织生活,又无具体工作、监外监护的“流放生活”。在孤独的岁月中,他依然笃信共产主义的理想信念,以顽强的意志,认真学习理论,坚持锻炼身体,相信自己的问题一定能够得到公正解决。
■监护岁月
一九六七年以后,中共中央和国务院各部委的领导,地方各级党政负责人绝大多数被打成“走资派”,受到冲击“靠边站”,无政府主义泛滥,一些不顾国家和人民利益的野心家和坏分子,乘机煽动操纵群众组织,致使“派性”膨胀,派仗不息,武斗迭起,全国混乱局面到了难以收拾的地步。
“文化大革命”原来预计三年结束,但是随着事态的发展,毛泽东又说:“有些事情,我们事先也没有想到,每个机关,每个地方都分成了两派,搞大规模武斗,没有想到过”当时,毛泽东的内心是矛盾的,他想尽快结束“文化大革命”,但事情却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由于无政府主义泛滥,难以在短时间内实现从“天下大乱”到“天下大治”的目的。一九六八年一月一日,《人民日报》、《红旗》杂志、《解放军报》发表了《迎接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全面胜利》的社论。社论提出,要在新的一年中实现从思想上、政治上、经济上、组织上夺取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全面胜利。同时,指出要打倒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派性。
对习仲勋实行“监护”,是周恩来深思熟虑采取的特殊保护措施,他用这个办法保护了一大批领导干部。在此前的一九六七年九十月间,周恩来说,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三年算一次吧,已经是相当长了,就够我们锻炼的了。这次文化大革命是一年发动,两年胜利,三年扫尾。基于尽快结束文化大革命的思想认识,周恩来觉得必须利用自己有限的权力,制止造反派组织对所谓“走资派”的任意批斗和擅自“定性”,以结束许多老同志人身遭受摧残、安全得不到起码保证的状况。一九六八年前后,几乎与习仲勋同时被监护的许多老同志对此都有切身的体会。万里曾感慨地说,“文化大革命”中,幸亏总理把我“监护”起来,否则,早就被斗死了。
然而,周恩来的努力是有限的,“监护”仍难以使习仲勋习摆脱被林彪、“四人帮”操纵的专案审查、非法审讯和政治迫害。
习仲勋在“监护”期间度过了一段漫长而又难熬的日子。他被关押在北京北新桥交通干校,住在一间狭窄的小屋里。除监护人员送饭和有事来找外,很少能见到其他人,几乎与世隔绝。这里还住了些什么人,习仲勋一无所知。他仍然要接受专案人员的审查讯问,无休止地写交代材料。所幸的是,监护所为他每天送来《人民日报》,可以了解一些情况,有时还可以在指定地点散散步,洗洗澡。习仲勋后来与人交谈时说:“监护所内的浴室也很特殊,每个喷头都用木板隔成单间,高达三米多,但下面却离地面约一尺,使洗澡者互不见面,防止‘串联’和相互通气。洗澡时只能看见小腿和脚,这种被监护人员的特殊‘见面’,谁也不知对方是谁。”为了锻炼身体,习仲勋就在小屋里转圈子,一边转,一边数,常常转到好几千圈,又倒回来。这七八年来,小屋成了他磨炼意志的小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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