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拣尽寒枝不肯栖

        萧筱转头看姹紫，“你先进去，给我留着门，我跟二少爷说几句话。”

        “可是姑娘……”姹紫不肯走，孤男寡女的大半夜里在一起总是不好，若被人瞧见了可对姑娘的名誉有损。

        “无妨，我一会就进去。”萧筱冲她笑了笑，待她进去后转头看白慕岩，“你带我去那里坐坐，我告诉给你一个故事听。”

        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白慕岩抬头，是屋顶，“好。”说罢走近了拉着她的手，两人上了屋顶，各自选了地方坐下，白慕岩侧头看她，皎洁的月光下，她比白日里更添了一番风情，他的嗓子有些干，沙哑着问：“故事呢？”

        “听说做刚才那首词的人有一段故事，他为官因为不肯同流合污而被贬，寓居定惠院，每到他深夜吟诗时，总有一位女子在窗外徘徊。当推窗寻找时，她却已经翻墙而去，他以为是遇了仙人，后来才知道是是惠州有温都监女，颇有姿色，年十六，却不肯嫁人，他便物色王郎之子与她为姻，后来他离开惠州，女子就郁郁而终了，遗体埋葬在沙洲之畔，当他再回到惠州时，看见的只是黄土一堆。”萧筱说完叹了口气，“我想那个女子应该就是为词人而存在的，他在她便在，他离开她便死去了。”

        静静的，白慕岩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天空，良久才问她：“你也是这样的女子吗？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若是遇不到心里的那个人，我宁愿是‘飘渺孤鸿影’，也不要‘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萧筱说完看他。“你信这世上有一夫一妻的吗？一个丈夫只有一个妻子，没有侧室。没有姨娘和通房，两个人相亲相爱，伴着妻子儿女过一辈子？”

        “我信。”白慕岩不假思索的回道，若是我娘和爹也能如此，那么娘就不会那么早就没了。

        他回答的这么利索倒让萧筱有些不敢置信，但是信不信又能如何呢，难道这个时代还真的会有哪个男人愿意一夫一妻的吗？如果真的有，她也不一定成为那个幸福的女人。

        “我真的相信，而且愿意做一个这样的人。”见她似乎有些不相信。白慕岩坚定的说道，“我娘，就是因为得不到爹的爱，所以郁郁寡欢。她临死的时候还在念叨。若是爹这一辈子只有她一个妻子该多好，可是她很绝望，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所以那时起我就发誓，绝对不会娶那么妻子，让喜欢的女子为我伤心。”

        原来他娘也是个痴情的女人，萧筱有些震惊，“对不住，让你想起伤心事了。”

        白慕岩摇摇头。看着她眼睛有些迷离，想要去抓她的手。但却有些情怯，只得半开玩笑的说道：“咱们来个约定好不好？”

        “什么？”

        “等你及笄那一年，若是还没有找到可以栖息的树枝，而我还没有娶妻，你嫁给我？”说这话的时候，他想让自己放松一些，不要显得那么僵硬，可是他做不到，他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眼前的这个姑娘，从第一次见她时她为了几味药材跟金德打架开始，自己对她的好感一点点的积累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但是他确信，自己已经把她放在了心里，只是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白慕岩静静的瞪着她的回答，手心里出了汗，萧筱却没感觉到他的紧张，依旧觉得他严肃的很，但是想想如果他真的愿意不纳妾室，一辈子只守着自己，那也挺好的，最重要的是自己对他，也并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的，这种感觉不同于她对东方毅的感情，有种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里面，萧筱觉得自己很纠结，又想他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到底有没有一点是喜欢自己的？

        见她面上带着不知所措，白慕岩突然笑了，“怎么，不敢？”

        被他这么一激，萧筱脱口而出，“有什么不敢的？不过是一个约定罢了，离我及笄还有一年，而你已经年纪大了，到时候说不定已经妻妾成群了呢。”

        成群？白慕岩苦笑，“那就到时候看看再说，只是到时若是我未娶，你未嫁，这个约定就算数好不好？”

        “你真想娶我？”萧筱有些诧异，“为什么？你喜欢我吗？”

        白慕岩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她，好半晌，就在萧筱觉得自己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给她看下去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姹紫的呼喊声：“姑娘？姑娘？”

        萧筱急了，“快带我下去，姹紫找不到我肯定要着急的。”

        白慕岩点点头，抱着她从屋顶上下去了，正巧落在姹紫背后，姹紫一个转身差点撞在她身上，唬的连忙往后退了两步，“姑娘，你上哪去了？咱们快些回去吧。”萧筱点头，转头往身后看，却不见了白慕岩的影子，这个人，实在是……有些可爱。

        第二日一大早白慕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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