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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是不可能再回头的。”
云卿眼圈红了,林夕一阵子内疚——如果不是自己,云卿也许上年就可以考一所大学?——但想不出什么法子能让她可以不再那么难受。
“云卿,你做我的妹妹好吗?我会好好待你。”
云卿摇摇头:“不,我不做你的妹妹,死也不做。”又是她那个习惯性动作——咬唇。
林夕想伊静咬唇给人的印象是天真、烂漫,而云卿带给人感觉是楚楚可怜,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林夕窘了几秒,他想不到她回绝的这麽干脆,他想一想,试问道:“那我们做朋友吧。”
云卿犹豫着,咬唇,点点头。
林夕看她的样子,心里不禁凄然,但这种凄然是最淡的一种,轻轻呵一口气,它就会消散无痕,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云卿向自己身体贴近过来,自己却把她定格了,也许终其一生也不可能再有靠近,而像上年在那所小饭店,自己停下车子冲向蜷软的伊静,自己就象跨万山千水去拥抱她,那时拥着她,却有一种两人要在生离死别的意味,人的思想有时太玄妙,它不合逻辑着扰乱了正常的思考。
云卿妙目脉脉如水,她启贝齿一笑:“想什么?朋友就是朋友吧,大家开心点不是很好吗?”看她笑得自然,不禁暗信那句老得长白胡子的话,女人心,海底针?
云卿很随意牵一下他的手,“那我们随便走走吧。”
林夕心里一惊,缩了一下手,云卿嫣然一笑。
林夕想,也许自己永远也不懂她,刚才还梨花带雨,此时却嫣然如花,这就是女生?
林夕却等不到伊静的回信,他一星期前给伊静写了一封信告诉她最近发生的趣事傻事,倾诉自己的思念,但没有回信,如易水唱别的荆坷一去不复返,他等不及,又寄一封信问她怎么了,但依旧无返,像重功名轻别离的商人,一去杳无音信,他的心里慢慢以为伊静在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他明澈了这个念头,心急如焚地跑到二嫂家给她打电话。
“嘿,棉三吗?”
“对啊,你找谁?”“332室的伊静。”
“你等十分钟再打过来吧。”
二嫂看着林夕的样子:“给情人打电话?”林夕笑得窘意浓浓。
他想象伊静来接电话和她说些什么,自己一定先问她那么那么狠心,那么久不给自己写信?
“喂,伊静来了吗?”
“好不在宿舍,可能是出去了吧。”
林夕道一声谢谢,心里一阵子茫然,出去了?
去哪了?恨不能再打个电话问清楚。
林夕放不下心来,他老是想这件事,但这种事摸不倒透,捺上去,又会反弹起来,扰得林夕心乱如麻。
林夕向二嫂告辞,二嫂笑得异样,林夕当时也不在意。
他回到家,林母问:“又去打电话了?”
林夕只好“嗯”了一声。
林母嗔怪道:“给谁打?浪费钱!”
林夕辩道:“我是在二嫂家打的。”
林母:“人家的电话也要钱”母亲睁大眼睛。仿佛诧异受着高教育的独生子连这么细微的道理也不懂。
母亲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犹豫一下,又收回一元,对林夕说:“去把这钱送你二嫂家。”
林夕平时对这一类事从未细量,他不知乡邻间还有这么精细的计算。
林夕走近二嫂家门。
里面院子里二嫂对二哥的话飘进林夕的耳朵。
“小夕子,打过好几回电话了?也不给钱。”
“算了,乡里乡亲的。”二哥只顾自己手中的木匠活,顾不了照顾二嫂的絮叨。
二嫂差点尖叫:“谁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呀?”
林夕呆在门外,不知该不该进去,他手中捏着母亲给得那一块钱纸币,觉得很重。
他又从自己口袋掏出钱,一数,二块八,那天上星期,母亲给的三块,昨天自行车胎打气花费了两角。他定定神,推门进院。
二嫂脸色一变,又笑得热情:“怎么,小夕子,是不是又有电话打,进屋打吧。”
林夕停住脚步,死板板地说:“妈妈让我把电话钱拿过来。”
二嫂一呆,二哥看二嫂一眼。二嫂笑道:“给什么钱呢?乡里乡亲的。”那语气真诚得要林夕的命。
林夕道:“不,嫂,你拿着吧。”
二嫂一手找钱接过,一边口中真诚如旧:“唉,客气什么,你妈也是。”
林夕唤一声“哥,”“我先走了。”二哥向他点点头。
林夕走出门,心中发誓再也不会来这打接电话了。
迈出门,二伯拉着一车木器经过,乡间的路坎坷,二伯很吃力的样子,他跑到后面推,他推出一截,二伯回头因木器挡看不见人:“谁家仔呀?行了行了?”
林夕突然想,乡村人说:“谢谢”不如城市人自然,太假。
林夕慢慢踱回,路过那门,他看一眼,偏偏此时又传出二嫂的声音:“三块八,他打回二、三、四、四次电话,也差不多了”二哥不知说句什么,二嫂那种笑伴林夕走过她家门口。
林夕走回家,母亲问:“给了吗?”林夕点点头。
母亲叹一口气,林夕知道母亲是心疼钱。林夕向来看不起母亲常为一分两分电费与人争的行为,此时他已分不表自己是对是错,毕竟自己还不知钱之来之不易,尤其在农村,此尔·盖茨也许永远不明白,钱一分一分地数会是什么样子。
林夕第一次感觉自己不了解农村,农村里的勾心斗争,城市人虽然彼此间冷漠,但都是光明正大的精明,绝不像农村人这样暗中算计,而表面偏又表现得多纯朴热情。
“喂,请给我找一下伊静,好吗?”
“一个男的找她,早出去了。”
林夕默然,那边摞了电话。
小静,小静,你怎么了?你真的把我忘了吗?
林夕不是小心量的人,他在爱他静的空间,允许她交异性朋友,但只限普通朋友,但一切是否真如林夕想象那么简单。
回到家,他总是问母亲,有没有自己电话?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让他发誓遗忘得一干二净。
直到有一天,黄昏回家,偶遇二哥,二哥问他为什么没到家接电话,他冲回家问母亲。
林母想一会儿:“好像是有一个,但那时你还没回来呢。”
以后的曰子,林夕依然收不到伊静的信,他的那种热切被耗尽了。
直到有一天冯云山念:“林夕”,林夕急步跑上去,他已不顾任何人的笑话,在这一瞬间他原谅了所有伊静的无情,心中呼唤着最热切的声音:“小静,小静……”可拿到信,心登时冷了半截,字极寥草,林夕不用看地址也知是孟云飞写来的,在这一秒钟之前,他几乎喜极而泣,心中澎湃着一个声音:小静,你终于还是记得我,你在那边好吗?好吗?好吗?为什么那么久都不给我回信?但这些念头一下子被冻结了,他心中再也压抑不住恨伊静的念头: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林夕开始想伊静在那边是不是有了另一个他,甚至幻念出千万个伊静和那男的一起欢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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