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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途之时,却发现已错过万千风景,此谓之顽固。杨大人看来,象是个。要做司马相公的人。”
杨时摇头苦笑。叱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后生,如你这般千挑万选,那花儿便如百姓,经得起这般折腾么?”
江耘却大笑:“满山之中,何止千万之数,我这几技只是皮毛。杨大人不觉着,唯有这样,才能选到自己最中意的花儿么?”
杨时似有所悟,停住脚步,良久无语。
江耘亦收起玩笑之意。正色道:“此理放之浏阳,便可解释我之所为,唯有变革,才能进步,才能发展。前路固然艰险,却胜过原地踌躇。有一句话,叫摸着石头过河。江耘所做之事,虽天马行空,却非胡乱妄为,河水虽急。我脚下踩着石头,却是心里有数,断不至于一脚踏空,放之于国。其理亦然。如果杨大人留意圣人明君之言,必然会发现其中一条万古不变的准则。”
杨时“惶然道:“什么准则?万古不变?”
“对,唯一不变的治世之策只有两个字:改变
杨时差点,被江耘绕晕了,待明白江耘的意思,马上辩驳道:“孔孟仁儒之道,何时变过?”
江耘摇摇头,继续阐述道:“周行分封制,而秦以郡县代之,东汉之九品中正制。隋唐以科举代之,唐之宰相大权独揽,太祖以枢密院分之,此可谓变革之颠覆。孔孟学说当世不曾用,西汉董仲舒献之于帝王家,创天人三策。二程之学说,杨大人继之,将其发扬光大,理教分明。此又可谓变革之改良。颠覆也罢,改良也好,却始终在顺应着历史的洪流。”
一番话说完,江耘转身远眺,胸中畅意非常。只觉岳麓山大,却经不过自己双脚的丈量,只需几步,便能登临绝顶,放眼天下。
杨时深深地看了一眼江耘,暗含欣喜之意,嘴上却并表露半分,只顾低头对付起脚下的石阶来。
又爬了一柱香时间。终于到达半山的山吞中。沿着平整的小径走不多时,岳麓书院已然在望。
两人信步其中。只觉幽谧非常,胸中自有静气。杨时走在前头,说道:“书院现任院长朱格,可不是个简单人物。绍圣四只朝廷欲废弃书院。改为鼓铸场。朱格时为湘阴尉,以乡校不可毁抗旨不行,几经争斗,书院得以幸免。后纳入“三舍法,之制,成“潭州三学。之翘楚。”
“喔,如此说来。的确是胆识过人。”
“这会儿书院正在授课,我们先不要打扰他,且四处看看吧。”杨时道。
“三年一试的时间快到了…足在今年秋季吧秋试讨,只怕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丫生耘问道。
“嗯,再过半年。这些人便要赴京赶考,接受朝廷的挑选。”
江耘忽然有所感慨,说道:“当初我若能像他们这般系统的学习一番,说不定就不会考得这么差了。”
杨时对于江耘之事早有耳闻,笑道:“做学问与做官是两回事,这一点老夫倒是明白的很。”
“呵呵,有学问的不一定是个好官,但好官一定是博学之人,便如杨大人这般。”江耘恭维道。
杨时大笑:小子,老夫不吃这一套。”
江耘心中嘀咕:“嘴上说不要打扰人家求学,却又笑得那么大。
学舍那边推了窗户,探出几个脑袋来,只见江耘两人举止不凡,不敢喝斥,缩了头回去。授课的教师闻声出来,见到杨时,不敢怠慢,急步过来行礼问安。
杨大人知道自己惊扰了师生,略感不安。不多时,院长朱掩也闻讯而来。朱格中等人材。面容清瘦,气度不凡。
“杨大人光临书院,朱某荣幸之至。”朱格施礼道。
“朱院长,今年你上我那儿跑了三趟,老夫岂能一趟也不来。喏,这里新任的浏阳知县江耘大人,后起之秀,今日正好在潭州,老夫也将他拉上来看看。”杨时指着江耘介绍道。
“朱某见过江大人。”朱格向江耘行礼道。
“朱院长,久仰。杨大人说要给书院题字,快取些笔墨来。”
朱格微微一征,跟不上江耘的节奏,杨时也是大皱眉头。这小子说话做事,怎么总是不着四六?
朱格不敢怠慢。吩咐学生去取了纸墨。杨时拉着朱轻的手在园中坐下,说起正事:“朱院长,学院教资之事你且宽心,朝廷规定的官学钱还是和去年一样一文不少,老夫另写了奏折打算呈报圣上,请求增拨。只是增拨的理由,尚在考虑之中。”
江耘心中略感好奇,原来,后世这么有名的书院。也有捉襟见肘之。
朱格感谢道:“杨大人关心书院,我等铭感五内。岳麓书院名声渐播,三湘学子慕名而来,学舍的扩建,名师的邀请,用度大增,以实际情况为由,可否?”
杨时摇摇头。说道:“不可,官学之数,大宋为数不少,若以此为由,朝廷断然不会开此先例,至多回一句地方自筹,还是会推到老夫这里来。”
江耘心中却有了主意,抬头指着牌匾问道:“此何人所题?”
朱格奇怪地看了一眼年轻的知县大人,道:“先帝真宗所书。”
“年久失修矣,夫碍观瞻。”江耘谈笑道。
杨时双眼一亮。附在朱格耳边说道:“先帝真迹年久失修,学舍破败,求朝廷拨款修耸。”
朱格被点醒,乐得直点头,高兴非常,对江耘渐渐热切起来。
江耘继续道:“朱院长,这也是一计之时。若依我看,书院要维持发展,终需从自身上找原因,这岳麓山可是书院之产业?”
朱格道:“是。”
“来。见山中古木甚多,极是浓密,连山道也堵塞了不少,为何不伐些下来运下山去卖了,以充教资。”江耘提议道。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尽皆哗然。潭州最高长官的到来,已经吸引了不少学子聚集过来。乍一听江耘说出这番话来,都大感不可思议。
朱格很是尴尬。解围道;“为节省开支,书院之中勤杂较少,树木众多,伐之不易。江大人此议怕是不妥。”
江耘却并未领情,嘿嘿一笑,自顾自道:”朱院长想必还有半句话憋在心里吧,读书人,岂能做此大辱斯文之事?”
杨时看不过去,打断了江耘,说道:“江大人莫要说笑了。”
江耘却不以为然,冲杨时眨了眨眼,继续道:“敢问朱院长,学资几何?”
朱络答道:“每年三至十贯不等。”
“山上随便一株名木都不止这个数目,若人手不够,大可发动院中学子,三五为伴。伐木运至山下,所获之资,一半留下自用,一半上交书院以充校资,诸位学子之中,家境迥异,一切可出于自愿,既不耽误学业,也可强身健体,岂非一举两得之事?”江耘说道。
杨时叱道:“胡闹,便按你江大人的做法,这满山的名木也有伐完的一天。”
江耘放声大笑。长身而起迈了几步,脱口道:“某生少年家贫,求学于岳麓,困于学资,难求一夕之食,后伐山中古树卖之于市,遂以得温饱,功成名就之时衣锦还乡,重游书院,行至昔日伐木之处,感慨良多,乃植树苗与旧树之侧,以待后来之人。
一番话落在众人耳中,尽皆动人,朱格玩味再三,亦觉出妙来,沉吟半晌,向江耘致谢道:“江大人说得很有道理,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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