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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们竟然设下连环圈套骗他,一心要将阿谌害死。可是朕更没想到,阿谌竟然会将计就计图谋脱身。”
马韫叹息着:“汉威,难道你担心他在蜀中乘机起兵吗?”
“有什么可担心的。”刘武道,“暂时朕不认为蜀中有多少豪族会跟阿谌起兵。”
是啊,单论这点,刘武的确没什么可担心的。因为刘武自认为自己在处置公平上做得还是不错。
虽然在这次战役上,因为天旱还要坚持作战,导致汉国内部豪族的忿怨声浪不小,可是相较而言,魏国也遭受了同样艰难境遇。而且,作战这种事情,秋高马肥固然是好时机,可同样的,对方也很占便宜。所以,相较于让士兵作战舒服,豪族们更关心的是战役能否迅速结束,还有就是能不能少损失一些珍贵的子弟兵,没别的奢望了。
只要战役能及时结束,只要能及时结束。
可是汉中战役谈何容易呢?
现在金牛道还是未能完全恢复运力,而米仓道黄崇等将还是在与魏将刘钦庞会等部做最残酷的血战争夺,每进入一分,便要留下不知多少尸骸,蜀中百姓们就算对刘武前些年施政满意,可如今的形式已然决定了,百姓们注定会忿恨怨怒。若是刘谌在百姓怨恨到达顶点之际振臂一呼,在蜀中起事……
刘武咬牙切齿狠狠怒道,“朕一心祈望让杜预尝尝制肘的滋味,没想到,朕自己先要尝尝。真是腹背受敌,腹背受敌!可恨,可恨!”
马韫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汉威,如果实在不行,就顺从那些人的意思,找到阿谌后让他归天吧。”
“你!”
刘武盯着马韫,但他从马韫脸上看不到一丝其他的意味,只有恳切的凝视。
马韫是他心腹中的心腹,他还能说什么呢?
“知道了。”刘武沉郁的答应。
“好了,汉威,”得到回应的马韫连忙圆场道,“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了,我们说说关中那边吧,对了,葛彬那小子办的如何啦,找没找到人哪?”
“他应该已经从北地郡向北方逐水草牛羊和盐池到处寻找吧?”刘武道,“不过那人隐姓埋名混迹羌胡部族,天知道到底能不能找到。还有,那人年岁已高,算起来如今至少有六七十岁……”
说到这儿,刘武皱起眉头。
“应该还活着,能找到吧!”马韫讪讪笑着劝慰。
“找到了又能怎样?”刘武道,“那人历位魏廷侍中、尚书、安西将军、镇东将军,甚至尚公主,乃是魏廷眷族,就算落到只能在羌胡苟且偷生的地步,他怎么肯随便跟随我大汉起事?”
节十三:幼鹰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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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找到了。
遥远的关中之北,比邻河水,九曲回环之地,这是河水最美好的地方,水草异常丰沛,似乎一点也没受到那席卷整个关中和蜀中荆南旷日持久大旱的影响。
无数的牛羊徜徉在那清澈和结冰的河水旁,顺着牧羊人凿开的口子喝水,啃食着那些早已快彻底枯死的草木。
此时同为炎兴七年,十一月初。
葛彬终于找到了那人,在茫茫荒漠之中找了不过十多个小部族便找到了,顺利得让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
可他的确找到了,似乎那人也没怎么隐匿。
那位老者,看上白发苍苍,满脸都是皱纹,但精神甚是矍铄,眼神中透露着睿智。当葛彬等匪类找到他说明来意的时候,他甚至平静得就像一汪清水般。
“信我是不会看的,”老者根本没接,任由葛彬手上的信件掉落。葛彬呆呆望着,神色错愕。
“可是……”葛彬想说什么,却被老者堵住了。
“你们回去吧,老夫是不会出来的。”
“可是大人……”
那老头儿打断葛彬的话:“你既知道老夫的身份,应该知道老夫身为魏臣,也是大魏的亲族。既然是魏廷的亲族,身为亲族的我,如何会帮助外人对付本族?”
真是个倔老头。
“大人,您难道忘了当年是谁把你驱逐出中京洛阳了吗?”
葛彬按捺不住,抢在老者将他话堵住之前用最大的力气呐喊着:“大人哪!您难道忘了那些屈辱了吗?现在真正统治魏廷的,难道真像你所说的,是您的亲族曹氏吗?”
曹氏与夏侯氏乃是血脉相连,魏武帝曹操之父若是没有过继给那位内廷臣大长秋为子,就应当被唤作夏侯嵩,这是举世皆知的。
“住口!老夫心中自有算计,用不着你训斥教训老夫!你们走吧!”
不欢而散。
葛彬只能愤愤捡起那掉落在地上的信件,带着部下离开那个羌胡部族前往最近的九原故城。
那里是秦汉军塞故城,自汉末大乱,汉部势力退缩回关中平原,早已废辍不用,不过还是残留着遗址,可以避风,最重要的是羌胡部对汉部也不是很友善,他们能够进入那边与那个老者交谈,也是基于那些不菲的贿赂,夜晚就不要指望留宿了。而草原之上狼群出没,如果没有个妥帖的安生之处,天知道一把骨头会便宜谁。
他们到羌胡这边来是捞功劳来着,不是自取灭亡的。
返回九原故城时是当天的黄昏。坐在空荡荡的废城布满厚厚沙土的建筑废墟中央,享受着温暖的冬日斜阳,啃着干粮和熟肉,他们不断的斥骂着那个糟老头的冥顽不化和无能。
“真是该死的老家伙,这么不聪明,怪不得到最后只能躲到羌胡这边苟且偷生呢!”“就是就是。真是个蠢才,当年他镇东将军干得好好的,手里有权有兵,干嘛怕那个司马家呀?竟然乖乖的解甲返京。呸!连淮南那三个傻瓜蛋都敢对司马家举反旗,他身为曹家的近支,连这点能耐都没有,没种,废物!”“就是就是。魏国那个死皇帝真是瞎了眼,竟然宠信这种废物亲族,让他当镇守扬州的大将,真是可悲啊!”“可不是,太可悲啦,四镇将军好歹也挑个能打的当呀?怎么连这种货色都硬拉上场,当时夏侯家没人了吗?”“我看就是那个夏侯家那个小丫头上来,都未必会这么寒碜。”“切,蠢东西,那小毛丫头当时还在她老爹下边当精华哩。”“哦,有理有理。”
众匪类先是义愤填膺,只是说着说着越发不正经,竟然扯到某个正厚着脸皮赖在大侄儿县令身边指手画脚的小丫头片子身上。
“话说回来,那小丫头片子长得可真丰满呢。不愧是夏侯家的女孩儿,唔,真是又水灵又迷人,嘿嘿。”“对对,就是就是!”
这些同伴的话题让葛彬异常不满。
“要么闭嘴,要么说正经的!老子没空跟你们磨牙!”
“彬哥,不是我们不想说,”黑厮皱着脸,小声道,“可是说什么呢?”
“说什么,”葛彬冷哼道,“当然说,如何把那个臭老头儿说动,让他出面游说羌胡。”
游说羌胡的目的显而易见。
“彬哥,用刀子逼他就范如何?”
黑厮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葛彬直瞪眼,怒喝道:“你当他是什么人,三岁小孩吗?亏你想得出来!”
“彬哥,”黑厮讪讪笑道,“俺就这主意,别的没了,彬哥,你也知道的,打仗杀人俺没问题,但动脑子的事儿,还是徐头儿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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