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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一个信仰感情的人 旅途中的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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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游欧途中,徐志摩还写下了一篇篇情文并茂的恋爱日记,即《爱眉小札》。他用《爱眉小札》,完成了一个对爱全过程的注解。“主的面前,爱是唯一的荣光。”这句诗便是《爱眉小札》的中心主旨。

        陆小曼是北平数一数二的名媛,其父陆定先后出任北洋政府的财政部司长,中华储蓄银行经理,权倾一时。陆家世代书香,因此陆小曼自小就受琴棋书画的熏陶。她9岁时随父到北平。15岁时入一家法国人开办的贵族学校——圣心学堂读书。为提高她的外语水平,陆定又专为她请了一位英国女教师教她英文。3年后,她的英法文都已经能应付自如了。18岁开始,才貌双全的陆小曼开始出入北平的社交界。由于多才多艺,能诗能画、并且待人热情大方、彬彬有礼,一时间,陆小曼的芳名远播。北平许多大家子弟和少年得志的新贵,都想和她接近,来陆家求亲的人络绎不绝。在陆小曼19岁时,由父母做主,嫁给了年少有为的王赓。王赓毕业于清华大学,后入美国普林斯顿大学读哲学,再又转到西点军校攻读军事,并于1918年回国,供职于军部,第二年,顾维钧被北洋政府任命为我国出席巴黎和会代表、王赓即出任武官,兼外交部外文翻译。1921年为陆军上校,1923年任交通部护路军副司令,同年晋升为陆军少将,1924年底,任哈尔滨警察厅厅长。

        王赓比陆小曼年纪大7岁,做事干练沉着,只是,王赓把绝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在工作上,对妻子陆小曼,也像一个大哥哥哄小妹妹那样,爱护有余而温情不足,陆小曼对他自然是敬多而爱少。后来,王赓被任命为哈尔滨警察局长,由于陆小曼在哈尔滨住不习惯,就回到北平,住在娘家,因此夫妻俩在感情上就更加淡漠了。

        就是在他们夫妻感情出现空白时,徐志摩闯进了陆小曼的心扉。徐志摩与王赓原本是同学,平常也经常在一起玩。王赓在北京时,经常由于事忙而不能陪小曼出游,就邀徐志摩代劳。那时徐志摩本来就对陆小曼很有好感,而钟爱艺术的陆小曼对徐志摩这样一位才情横溢的诗人自然也很倾心。在王赓的首肯下,徐志摩和陆小曼一同游长城,逛天桥,陆小曼喜欢打牌、看戏、跳舞,徐志摩就体贴周到的陪伴左右。爱好相同、意趣相投的徐志摩和陆小曼感情迅速升温。王赓调任哈尔滨任局长之后,由于俩人接触的机会多了,而陆小曼又没有丈夫这个挡剑牌,一时间,北平流言四起。

        许多人认为徐志摩与陆小曼的行为违背了传统的礼仪教化,为社会所不容。徐志摩与陆小曼的爱情陷入了巨大的压力中。尤其是陆小曼,社会舆论的矛头都指着她,因为她是有夫之妇。徐志摩对社会的这种压力及其痛恨,在1925年3月3日给陆小曼的信中,他悲愤地痛诉了这个冷血的社会,替陆小曼辩白,也替爱辩白,同时,也鼓励陆小曼为了爱情不要退缩,永远前进。

        阿呸,狗屁的礼教,狗屁的家庭,狗屁的社会,去你们的,青天里白白的出太阳,这群人血管的水全是冰凉的!我现在可以放怀的对你说,我腔子里一天还有热血,你就一天有我的同情与帮助;我大胆的承受你的爱,珍重你的爱,永葆你的爱,我如其凭爱的恩惠还能从我性灵里放射出一丝一缕的光亮,这光亮全是你的,你尽量用吧!假如你能在我的人格思想里发现有些许的滋养与温暖,这也全是你的,你尽量使吧!最初我听见人家诬蔑你的时候,我就热烈的对他们宣言,我说你们听着,先前我不认识她,我没有权利替她说话,现在我认识了她,我绝对的替她辩护,我敢说如其女人的心曾经有过纯洁的,她的就是一个。……一切有我在,一切有爱在。同时你努力的方向得自己认清,再不容丝毫的含糊,让步牺牲是有的,但什么事都有个限度,有个止境;你这样一朵希有的奇葩,决不是为一对不明白的父母,一个不了解的丈夫牺牲来的。你对上帝负有责任,你对自己负有责任,尤其你对于你新发现的爱负有责任,你已往的牺牲已经足够,你再不能轻易糟蹋一分半分的黄金光阴。

        对徐、陆恋情最为理解也最为佩服的郁达夫是这样说的:“忠厚柔艳如小曼,热烈诚挚如志摩,遇合在一道,自然要发放火花,烧成一片了,哪里还顾得到纲常伦教?更哪里还顾到宗法家风?当这事在北京的交际社会里成话柄的时候,我就佩服志摩的纯真与小曼的勇敢到了无以复加。记得有一次在来今雨轩吃饭的席上,曾有人问起我对这事的意见,我就学了《三剑客》影片里的一句话回答他:‘假使我马上要死的话,在我死的前头,我就只想做一篇伟大的史诗,来颂美志摩和小曼。’”

        1925年2月,徐志摩收到恩厚之的信,信中说泰戈尔身体欠佳,希望徐志摩能来意大利见个面。如果早几个月收到信,徐志摩肯定会欣然前往。但现在徐志摩却有点为难,他和陆小曼正在热恋,而且,社会舆论的矛头正指着他们。他不能把陆小曼一人留在北京,自己跑到欧洲躲避风头。

        徐志摩处在两难的境况,胡适语重心长地开导他:“志摩,你该了解你自己,你并没有什么不可撼动的大天才。安乐恬嬉的生活是害人的,再像这样胡闹下去,要不了两年,你的笔尖上再也没有光芒,你的心再也没有新鲜的跳动,那时你就完了。你还年轻,应该出去走走,重新在大文学家大艺术家的接触中汲取营养,让自己再增加一些作诗的灵感,让自己的精神和知识来一个‘散拿吐谨’。”

        陆小曼考虑再三,也对徐志摩说:“志摩,我虽然非常希望你在我的身边,你不在的话我说不定会疯的。但是,你还是走吧!我不应该妨碍你的前途,你这次出去游历,和大诗人泰戈尔的会面,肯定会对你的才艺有极大的促进作用,再说,这样的环境,你也知道,我们也可以试试,我们彼此分开,是不是还想对方,或者把对方忘了。”

        有了陆小曼的鼓励,徐志摩终于决定独自赴欧洲旅游。他们彼此约定在离别期间互相写日记,等徐志摩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可以互相交换着看。同时,徐志摩也希望陆小曼能振作起来,专心读点书,写点东西,在3月4日的信中,徐志摩对陆小曼提出了一些希望:“龙呀:你不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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